Rangifer tarandus

　　Summary：“嗯，”仙子说，“鉴于你之前糟糕的一生，我考虑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杰森·陶德这辈子简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可笑又荒谬的事情，还是在他拿枪刚解决掉一个D贩之后，所以他讲，“如果这样的话，我希望我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稍微有点点儿batfamily向，时间线很乱，大概就是杰和罗伊两个小可怜儿终于摆脱了一大堆心理生理家庭问题开启一段超级简单健康的校园新生活？罗伊和杰森都经历的创伤实在太多了😭……和漫画有出入的地方是私设~毕竟我太想他们能好好长大被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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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k，杰森·陶德想，或许他以后许愿之前应该多考虑一下后果，或者，他不应该让任何人能窥见他的内心。他的愿望……说实在的，他绝没有这么许过这样的愿，他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对着任何人许过这样的愿望。但是当那个不知道从哪个世界里跑出来的长着奇怪的类似于某种节肢动物门昆虫纲双翅目环裂亚目科翅膀——他只想不那么粗鲁地形容他心目中仙子的形象——毕竟他是一个从骨子里尊重着童话故事的人，但是——当那个东西还blingbling的在他面前飞舞，仿佛他是童话里遇到好运的公主那样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的确应该再谨慎一点。

　　“所有的吗，”那个长着类似于果蝇翅膀，或者蚊子？杰森不知道还能做一个怎么恰当的比喻，她正皱着眉，显得有些苦恼的样子，“这会消耗大量的许愿能量，那样的话，给小朋友们的圣诞愿望就无法实现了。”

　　哦，太棒了，杰森想，就和往常所有他会遇到的好事最后会变成的结果一样——那就算了——他刚想对她（或者他？）这么说，仙子就兴高采烈地对他挥舞起了自己的魔法棒：“但我可以实现你内心最深处的那个愿望！”

　　内心深处的愿望？杰森心里突然有点不太妙的预感——这个念头闪现了一秒，刚在他想去仔细思考一下的时刻，他就听见“咻”的一声，然后在一片粉色光雾里面，事情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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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还能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说——刚才不小心撞到你，我很抱歉——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太着急了——你没事吧？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Jason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毫无风度，旁边是一辆也同样惨烈地躺在地上的自行车，他揉着脑袋，想弄清楚自己才刚在床上躺下，结束了同样疲惫的一天——夜晚怎么就突然到了白天，而且，就算是白天，他也不应该躺在马路上，最重要的是，即使是马路上，哥谭也绝没可能这么亮——一个慌张的声音就突然穿过了他的耳膜。

　　“你还好吗？”Jason头脑晕眩，他感觉自己可能脑震荡了——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自己撞成这样，他记得自己穿的内衬里有凯夫拉纤维，他刚勉强抬起头，一双湛蓝的瞳孔就撞进了他的视线——

　　“夜翼？”

  看到那张脸，Jason那一瞬间的确感觉自己可能被撞得罹患了脑震荡，或者他压根儿没回安全屋，其实是被枪击中了，一直躺到了天明——要不然迪克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还穿着这样的衣服——他瞪着眼，简直没反应过来，他感觉自己是在大叫了:

  “你在搞什么毛病？”

　　“呃？”那个年轻男人皱起了眉，他伸手扶住了Jason的胳膊，试探了一下他有没有肋骨骨折，“我不知道你把我错认成了谁，但是我并不认识……或者你可以叫我迪克？”

　　“迪克，或者，理查德·约翰·格雷森。”

　　Fuck，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

　　Jason刚想说出这句话，下一秒钟他就在震惊中遗忘了自己的嘴巴，他或许真的脑震荡了，在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一身无比正常，甚至正派的衬衫，一点儿血迹也没有——手边居然还躺着几本书的时候，他一瞬间对于迪克的装扮没有那么吃惊了。

  他至少还是穿着警员的制服。

  话说如果他没记错，格雷森的确是布鲁德海文警署的警官——

  但那也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还没等他想出来个所以然，下一秒，他就被后面冲出来的罗伊·哈珀从地上拽了起来，他背着一个嬉皮士一样的书包，半长不短的红发和眉毛一齐飞舞：“嘿，我们要迟到了！Jason，如果你没骨折！呃？我打扰到你们了？”

　　“留个联系方式？”那个看起来很像是迪克，但看起来更像是第一天上班的警局菜鸟刚掏出自己的手机。

　　“呃，什么？”Jason头昏脑涨，他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腕——很好，他没受伤——然后他对着罗伊·哈珀竖起了眉毛：“他妈的，你穿成这样干嘛？化装舞会？”

　　罗伊·哈珀同样震惊地瞪着他：“他妈的，化装舞会？杰森·陶德，你的脑子被撞傻了？今天周一！不是礼拜日！”

　　然后他又以一种让Jason难以理解的速度换了另一副表情，满面笑容地对那位警官鞠了个躬，比了个脱帽的手势。当然，他没有戴帽子：“深表歉意，警官，您刚才说——联系方式？”

　　“……对，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年轻警官格雷森显然被这阵仗惊呆了，但他很快平复好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刚才我不小心撞到了你的……同学，无论怎么看，这场事故应该我来负责。”

　　“好的好的，联系方式……把号码存在这里就好。”罗伊·哈珀迅速地调出了一个手机页面，对他眨了一下眼，“不过我的朋友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或许打来会是和您一起共用晚餐的邀请。”

　　“荣幸之至。”年轻警官同样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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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所以？”坐在教室里，第一堂课已经结束了。Jason终于弄明白了一点现在的情况——总之，出于各种原因，他现在成了一所大学的学生——大二？谁知道。他看着手里厚厚一摞的英国小说，大概是文学？或者他和罗伊同样选了这个选修课。但看起来情况并非如此。

　　如果都是睡觉的话，罗伊会更倾向于呆在家里。

　　“咱俩是高中——高中同学？”这个词在Jason的嘴里格外拗口，天知道这种正常的生活到底脱离他多久了。他上高中的时候还死着呢。他感觉稍微有点滑稽。

　　“如果把时间改成从公立小学开始——对的。”罗伊百无聊赖地掏出了自己的课本，在上面又垫了一本，就为了下节课能睡得更舒服些，“我说，你的脑袋真的出了问题？”

　　罗伊皱着眉：“像这种撞到脑袋然后短暂性失忆的，我还只从上学期那个秃头教授布置的课后阅读书目里读过。”

　　“呃，”Jason停顿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我没死过？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蝙蝠侠？或者小丑……什么的？”

　　噢，罗伊看起来一副“你看起来脑子真的出了问题”的表情凝视了他一秒，然后从那些可怜的书本上爬了起来。

　　“我严重怀疑是前天看的那部电影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影响。”罗伊严肃的表情没有维持到一秒，他耸了耸肩，“你肯定是在摔倒的时候把那些惊悚片里的镜头和你的记忆弄混了。然后还删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肯定是的。我最近有在看精神分析的书。”

　　“呃，就是，弗洛依德什么的。”

　　Jason感觉这件事越来越像是一部科幻片了。惊悚片？他想了想，竟然无法反驳，和现在的生活比起来，他之前所经历的拿惊悚片形容也不为过——毕竟不会有正常的题材会有人被虐杀后死而复生这种选项。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全年龄向。

　　“——好吧。”两秒钟过后，Jason选择接受这一点。毕竟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比起每天揍别人和被人揍，他觉得偶尔休息一下，过一段更平静的生活也是一个不算差的选择——这个城市现在的犯罪率看起来比他印象中的低得多。

　　而且，他不觉得自己在原来的地方属于缺一不可的那种。他是说，蝙蝠并不很喜欢他，他和自己的那些兄弟们也不是很处的来，不是吗？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Jason这辈子里头一次平静，正常，甚至无聊地度过了生命中的两个小时。不用担心任何东西的那种，除了讲台上的教授非常无聊。Jason更倾向于把这当成自由的空闲时间。毕竟他还挺喜欢看书的。罗伊·哈珀在他身边整整睡了两个小时。天知道他为什么要来上这门课。

　　“你说我要给那个帅哥打电话吗？”他们胳膊夹着书往食堂走，罗伊把一个餐盘搁在食堂桌子上，大口嚼着汉堡里的午餐肉，“说实话，他真的挺帅的。”

　　“谁？”Jason挑了一下眉毛。

　　“就早上那个蓝眼睛帅哥。”

　　“哦，”Jason拿叉子戳了一下花椰菜，迪克·格雷森？想到他的时候，他正看见食堂外面的空地上飞过两只白鸽，低悬着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他低下头，语气很冷淡，“明明是他撞了我，为什么你要和他打电话？”

　　“拜托，这是撞人的问题吗？”罗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是说联谊舞会！今年十月份的新生聚会快开始了，我敢打赌，如果我们能把他找来，今年我们一定能吸引到全场辣妞的目光。”

　　“蓝眼睛，小麦色皮肤，爱笑，你不觉得？拜托，如果我有那么一双蓝眼睛，我下辈子都不用发愁自己单身的问题！”

  罗伊恶狠狠地嚼着午餐肉，语气非常认真，“而且，据我所知，詹妮弗，莉莉，杰西卡，她们都会参加。”

　　“所以你的确应该发愁，我是说，发愁一下自己的智商。”

　　Jason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首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不一定单身。我不觉得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会乐意帮这种忙。”

　　“其次，就算他真的乐意——你不觉得吸引来的姑娘会喜欢的也不会是你吗？可怜的罗伊？”

　　Jason呵了声，阴阳怪调地翻了个白眼。听了他的话，罗伊·哈珀看起来简直像一只被放了气的气球，他“噢”了一声，似乎真的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至少在吃饭的期间他再没提过。

　　“所以应该由你来打这个电话。”

　　罗伊正在射出手上最后一支箭，Jason一口水喷到了体育馆的座椅靠背上。

　　“这就是你他妈的想了半天得出的结论？”

　　“对。”罗伊看起来是认真的，他把手机塞到了Jason手里：“至少这样，他在考虑是否答应前还欠着我们一个人情。”

　　噢，这的确是个愚蠢的想法。Jason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暂时，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太想和蝙蝠有关的东西相处。他还没准备好。好吧，他是稍微有点儿PTSD。而且，迪克·格雷森绝对不可能是单身。

　　别问他为什么。

　　但是架不住罗伊执着地向他阐述这件事的好处，主要是被问烦了，Jason没奈何，只好在晚上给迪克打了个电话。

　　“您好？”

　　电话被接了起来，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线听起来清澈稳定，即使过了很久却仿佛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杰森一瞬间回想起了很多事情，美好或者不美好的。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面好像认出来了他，他“噢”了一声，声音里带上了一点隐隐的笑意，他讲：“嗨，我是理查德·格雷森，是早上那位不小心被我撞到的年轻先生吗？”

　　“呃，”杰森听着他的声音，手心里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很紧张，喉咙不自然地收紧了。

  这是他第一次和迪克通话。

　　“是的。”

　　“请问您现在状态怎么样？”

　　“还好。”

　　“那就好……”那边仿佛笑了一下，他应该站在外面，杰森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风声，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那个，”

　　“嗯？”

　　“你现在在哪里？”

　　Jason没办法控制自己似的往下说道：“就现在。”

　　“呃？”那边愣了一下，他长长地嗯了一声，杰森几乎害怕他不会回答自己了，然后他说：“在阳台。”

　　“刚刚下班回家，我养了一只猫，它很喜欢躺在阳台欣赏风景。”这次他的声音是真的笑起来了，“所以，这么晚和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杰森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想到Dick真的会接他的电话。他复活了，和罗伊·哈珀他们流浪了好几年。然后悄悄回到哥谭市，最后和蝙蝠侠打了一架。他甚至还没见过格雷森。

　　说实在的，关于迪克·格雷森的印象他几乎都要磨得消失了。而再回想这些记忆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算了。杰森想，反正他总会搞砸。

　　所以他没再说什么。他感觉没什么必要——那个愚蠢的舞会，他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罗伊·哈珀。

  这简直是今天做出的最烂的选择。

  杰森有点泄气。

　　听筒里传来了一阵沙沙的电流声。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杰森觉得他可能会挂掉电话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呃，或许有些突然，介意明天中午一起吃午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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