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ngifer tarandus

逆序蝙蝠家~大致就是布鲁斯退休后大米蝙回家带娃头疼日常……最近亨超本蝙同时退出，打击太大了，写个蝙家同人文缓一缓……大概就是大米在养家带娃过程中逐渐学会理解，包容，最后负担一个家庭的过程，顺便和隔壁超小乔谈个恋爱~

超蝙退休就是一起去谈恋爱养老了，偶尔客串

涉及到的cp大概包括Kontim，Jondami，Jaydick三对，全员逆序，batfamily向

Jaydick早恋养成，ABO世界观

进展慢热ing

如果觉得都没啥问题，那就开始吧~

　　你永远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所以人永远不应该去花时间在徒劳无益的情感上。这是达米安·韦恩永远相信的事。从很小的时候，在他还姓霄古的时刻，学习如何用十八种方式将对方一击毙命的时刻便这么想。

　　他身边同样严肃的父亲也这么认为。或者不，他只是很欣赏他有这样的觉悟。他们永远都有可能被埋葬在这个长夜。他们是蝙蝠侠和罗宾。他们是城市的守护者，他们是危险的代表者。他们是蝙蝠和知更鸟，光明和黑夜的组合。

　　在很小的时候，他很喜欢父亲把手放在他头顶的感觉。那让他觉得自己也同样的像一个英雄。

　　被父亲欣赏的英雄。

　　而不是一个杀手。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他其实更擅长于——杀人，什么的。但是父亲并不欣赏那样。

　　后来跟随父亲的知更鸟拍起翅膀，离开了蝙蝠的羽翼。达米安变成了孑然一身。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更适合这样，后来他认识了更多朋友，逐渐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如何成为一个团队中更加成熟的领导者。

　　他也逐渐明白了父亲难以出口的苦衷。理解了他难以示人的那些脆弱，他缺乏很多，一些能够让自己平静的东西。他和自己不同，蝙蝠侠生活在黑暗和怒火里。他永远难以平静。

　　比起罗宾需要蝙蝠侠，蝙蝠侠其实更需要罗宾。

　　但他无法永远地去做一个罗宾。他早已经受够了布鲁斯苛刻过分的保护。作为一个年轻的Alpha，他不可能永远庇护在另一个Alpha的羽翼之下。他需要组建自己的族群。

　　他甚至组建过自己的泰坦。

　　所以他接受蝙蝠侠在自己走之后在接二连三地收养其他的孩子。他理解他。而且他们永远无法超越自己——他是蝙蝠侠的血脉。

　　他体内流淌着蝙蝠侠的血，在这场无声的战役里，他是永远的胜利者。

　　他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新孩子被布鲁斯收养，看着他们逐渐从稚嫩走向长大，他给予他们保护，不越界的关心，甚至一丁点儿爱。他尽力像普通人对待自己兄弟那样对待他们。虽然这对他很难做到——他和父亲一样，有点儿情感缺乏。

　　首先是提姆·德雷克，再然后是杰森·陶德。无一例外地，他们都是Alpha。无一例外地，他们分化后都选择了离开布鲁斯。

　　哈，达米安有点幸灾乐祸地想，他早就知道会这样。父亲会用自己变态的控制欲把每一段族群关系搞成分家场。

　　但是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另一个和自己一样、甚至更加青涩、稚嫩，心理问题严重的少年的导师。

　　“来看看他，达米安。”

　　当他看见他平日里严肃的父亲，近乎温柔地把黑色的披风掀开，看见他灰色的鬓角——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了？当他看见从蝙蝠侠的披风里露出那个拥有一双湛蓝色眼睛的人类幼崽的时刻，他就应该明白自己的人生要改变了。

　　“我已经到了年纪，”蝙蝠侠，那个曾经高大强壮，代表着黑暗的男人这么看着他，用着那种仿佛看着当年执意要离开他的那个孩子的，但是更掺杂着一点疲倦的表情，他那样看着他，“哥谭不能缺少守护骑士。披风应该由你来继承。”

　　达米安想到隔壁大都会新出现的超人。那个总是带着笑的，看起来更稚嫩一点的乔纳森·肯特。更年轻的那一版。

　　他还想到最近打理韦恩企业的提姆·德雷克，还有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哥谭的超人。

　　然后他想到，父亲的确已经五十岁了。

　　蝙蝠侠把手放在那孩子的肩膀上，他看着自己说：“这是你的罗宾。”

　　自己甚至连挑选自己的罗宾的权利都没有。达米安这么打趣地想着。

　　蝙蝠侠的控制欲即使到了被迫退休的时刻都无法衰减。

　　但是他也并不想拒绝。

　　毕竟，父亲选择的总是最好的。

　　蝙蝠侠伸手揉着那个幼崽的脑袋，柔软的黑色发丝，这让他嘴角惯常冷硬的弧度也变得柔软了下来。他摘下自己的面罩，脸上展露出一点落寞来：“他很像你，不是吗？”

　　达米安条件反射地想反驳，他谁也不像——但是他早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他叫什么名字？”达米安脱下带着兜帽的制服披风，接过父亲手里的面罩。他蹲下身，瞥了一眼那个孩子，蓝眼睛。

　　布鲁斯永远钟情这样的蓝眼睛。那种像是宝石一样纯粹的蓝眼。仿佛是出于对自己未能继承属于他的那双蓝色眼睛的遗憾。那个孩子的眼睛眨了一下，好奇地看着他，细小的手指还拉着布鲁斯黑色的披风。

　　他们看起来真是无比的契合。

　　达米安眯了眯眼，没说什么。

　　“他叫理查德·格雷森。”布鲁斯揉了揉那孩子的脑袋，把他往前推了一点，他现在看起来像一个长辈，脸上带着即将退休的时刻才会有的坦然和解脱感，他有点儿——至少在达米安看来——有点儿哀伤地看着他，“你要好好教导他。”

　　“信任他，并值得让他信任。成为他的导师，还有，搭档和伙伴。”

　　那种哀伤让达米安的确意识到父亲已经很老了。作为一个英雄，他已经付出得太多了。

　　所以达米安没有拒绝。

　　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拒绝的。从父亲的手里继承披风，成为这个族群的领袖，这是他早就期待着的。

　　只不过多一个小拖油瓶而已。

　　达米安看了那只幼崽一眼，表情里有点不屑一顾。他不觉得自己需要罗宾。

　　父亲可能会需要，但他并不需要一个感情的平衡者。他可能需要战友，需要伙伴，但他不需要感情。

　　他不会因为情感问题而让自己处于那种磨难了父亲几十年的煎熬之中。

　　但他不想让父亲失望。

　　父亲已经足够老了。足够累了。他需要一次真正的休息。

　　于是达米安伸手拍了拍那个孩子的头，这个姿势像是传承一样。那个孩子像是被拍痛了那样有点儿不愉快地看他，不情不愿地伸手牵住了他的战术手套。

　　“格雷森？”

　　那男孩对着他点了点头。

　　他对他伸出了一只手，那真的是很小的一只手，稚嫩的脸颊上表情却看起来很严肃。

　　“你可以喊我迪克。”

　　达米安没和他握手。毕竟那只手娇嫩得看起来连战术手套都能把他的手心划破。他和他对视了两秒，冲他呲了一下牙：

　　“你以后就跟着我了，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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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你需要一些训练。”达米安穿着蝙蝠装，他比父亲高大一些，年轻的蝙蝠侠看起来压迫感更强。族群首领伸手把家里的人员都安排了一遍，“所以，今晚的夜巡陶德跟着我，你在家陪德雷克。”

　　达米安忽略了男孩的抗议和德雷克翻白眼的表情，德雷克永远都这样，带孩子加上家族事务让他白天也显得半死不活。他也顺便忽略了格雷森的话，比如“这些话我已经听了足足两个月了”之类的，驾驶蝙蝠车离开了蝙蝠洞。

　　今晚的夜巡很顺利，或许有新的蝙蝠侠下手更狠的缘故。他不杀人，但会让每一个犯罪的人体验到比罪行所能带来的报应更加深刻的痛苦。有很多次，长夜结束黎明将至的时刻，在哥谭上空甚至可以隐约听到罪犯沉痛的低吟。

　　杰森·陶德坐在他旁边，穿着他和布鲁斯做搭档时的罗宾制服。阿尔弗雷德给他改大了一点儿。他和达米安坐在一家快餐店里，陶德正在补充着夜晚需要的能量和水分。

　　毕竟青春期的Alpha孩子们抽条都很快。达米安不想让罗宾最后因为缺乏养分长不高。

　　这只是一种责任感而已。达米安看着面前吃着特大号牛肉汉堡的陶德这么想。他很疑惑为什么陶德会这么热爱于这种垃圾食品，他自己从来不吃。

　　“恶魔头子，”陶德咬了一口汉堡——那汉堡比他的两只手都大——把腿伸到快餐店的桌子上，他摊了摊手，姿势看起来有点儿挑衅，“你这是在逃避。”

　　“德雷克和我都看得出来。”

　　又来了，达米安很想叹气。他自然已经过了会被自己情绪易怒的青春期弟弟惹怒的年纪。作为Alpha首领，迎接族群中比自己幼小的Alpha挑衅是不可避免的事。一般他会选择用实力或信息素警告解决。

　　自己比他大足足一轮，这只是个刚分化的年幼Alpha。还是他名义上的兄弟。这个事实总能让达米安想要选择揍陶德的时刻在大致上重新变得心平气和。

　　在忽略面前小Alpha的话和解决问题之间徘徊了一秒钟，达米安闭着眼，最后认命地问道：“逃避什么？”

　　“那个孩子。”

　　陶德拿手指敲了敲桌面，嚼薯条的样子看起来趾高气扬：“你不想承担起这份责任。你接受只是因为这是蝙蝠侠留给你的。你明知道这是一门课程，但是负担起另一个孩子的未来让你感觉害怕。”

　　达米安更想叹气了。有两个Alpha兄弟就是有这种坏处。他有时候都很难理解父亲平时是怎么和这两个小鬼相处的。这才第二个月，他就已经感受到这种发自身心的疲惫了。

　　他并不想因为这个和他交流心声。

　　“蝙蝠侠永远不会害怕。”

　　达米安敷衍道。

　　“但是恶魔头子会。”陶德毫不退缩，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绿色眼睛像狼一样盯着他，“而且你怕得要死。因为一个小孩。因为这脱离了你的掌控。”

　　他挑了挑眉：“而且，说真的，如果你没有害怕，那为什么我们要浪费这么长时间在这个无聊的快餐店？夜巡早就结束了，你却非要熬到凌晨三点。明明是你不敢见他而已。”

　　达米安睁开眼，他不得不承认，陶德的确是家里三个兄弟间情感最细腻的那个。

　　这也让他感觉更头疼。

　　“首先，来快餐店是你要求的。”达米安面无表情，伸出了自己一根手指，“其次，我没什么可怕的。那是个幼崽，不是奇行种。而且即使是他变异成了奇行种，我也能在三秒内把他杀掉。”

　　“好了，谈话时间结束。”

　　达米安烦躁地打断了陶德即将要出口的那句脏话，把剩下的汉堡扔进他怀里，“再不走明天没收你的小甜饼。”

　　还年幼的Alpha不忿地盯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站了起来，不情不愿地跟在了族群首领的身后。他在后面嘟囔了一句，但是达米安没听清。

　　不过他也对陶德的话不感兴趣。达米安把蝙蝠车开到蝙蝠洞，把陶德赶去楼上睡觉。他最近还有一个哥谭的人口贩卖案要跟进，达米安打开了蝙蝠电脑。

　　后面一个人影像幽灵一样飘了过来，两只眼皮下都各有一圈浓厚的青。达米安没抬头，伸手递给了他一杯热牛奶：“提姆，该睡觉了。”

　　“嗯。”提姆梦游一样地拿起那杯热牛奶，他喝了一口，皱起眉，“这咖啡奶味好浓……”

　　“这不是咖啡。”达米安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眉心，“提姆，你真的该减少自己的咖啡因摄入量。”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后面传来的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提姆哥哥？”

　　迪克穿着浅蓝色的条纹睡衣，手里还抱着他那只不知道从哪儿拿的动物园大象的玩具，睡帽歪斜着扣在头顶，他伸手想去拉已经昏昏沉沉在睡着边缘的提姆，但是动作明显在看到自己后停滞了一下。

　　“韦恩先生。”小格雷森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点，还稍带着点儿……不知所措。

　　“阿尔弗雷德先生请求您今天早睡。”

　　达米安语塞了一下，这是他在接受蝙蝠侠给他指定的罗宾后第一次认真地打量格雷森。他真的——完全是一个幼崽的样子，大概才十岁。达米安敢打赌他连乳牙都没换完。

　　“嗯。”达米安语气有点干涩，他真的很不擅长和人类相处，尤其是孩子——他扭过了头，继续敲着电脑。但那孩子却显然并没有读懂别人面部表情后的自觉，他往前凑了凑，站在了他面前，很认真地盯着他。

　　气氛变得有点凝滞。空气中只剩下达米安敲打键盘和旁边神志不清的提姆吞咽牛奶的声音。

　　达米安感觉自己可能得说点什么，作为一个导师，或者是……以兄长的身份。这孩子至少比他小十六岁。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哦，对了，他在杀人。

　　达米安觉得这可能并不适合作为一个和幼崽交流时开始的话题。

　　“怎么还没去睡？”达米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一点，但看着小格雷森的表情，他毫无疑问地失败了。

　　“阿尔弗雷德派我下来找提姆哥哥。”

　　蓝眼睛的孩子认真地回答道。

　　达米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哦。”

　　“杰森哥哥说你在躲着我，”小格雷森抬起头看他，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是那天被布鲁斯托付给他时一样的严肃，还有一点……害怕被丢弃的紧张，他听到小孩吞咽口水的声音，他往前走了一步，鼓起勇气问他：“你讨厌我吗？”

　　达米安暗暗发誓他要找个机会揍杰森·陶德一顿。他真正的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尴尬。没人教过他应该怎么做——

　　“说出来你心里正在想的东西。”

　　坐在旁边的提姆喝了牛奶看起来清醒了一点，也不知道他已经在这里偷听了多久，他眯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啜着杯子里的白色液体，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声叹息。

　　“蝙蝠家已经不再需要更多违心的谎言了。”

　　达米安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他得接受这个，他的两个弟弟看来都对自己最近的行为很不满意。在他明明也把家庭关系搞得一团糟的弟弟们的指导下——达米安最后还是忍耐了这个，他伸出手，握住了这只幼崽的肩：

　　他皱着眉：“你还太小了。”

　　格雷森亮晶晶的蓝眼睛一瞬间蓄满了忧伤。

　　这太难了。达米安想，这还不如让他回刺客联盟杀那些无聊的忍者，他一字一顿地逼迫自己讲出这几个字：“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担心。”

　　“可你是第一任罗宾，罗宾都是这么大。”

　　小格雷森看起来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容易哄骗，“你只是觉得我没有能力，无法胜任这份工作而已。”

　　达米安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身体里有一部分的确是这么想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的确是第一任罗宾，所以我更明白这份工作的危险性。”

　　“我不害怕危险。”迪克盯着他的眼睛。他明白那种眼神，达米安明白，他是真的这么想的，不是因为没经历过比期末考不及格更糟糕的幸运孩子对苦难的夸夸其谈。这种眼神不属于那种像布娃娃一样成长起来的可爱孩子。

　　他明白，格雷森肯定也有一个同样不堪入目的童年。

　　他明白他需要这个，他需要一个责任，一个信念，支撑他从过往中继续往前走。

　　他明白他现在需要自己。

　　就像罗宾需要蝙蝠侠那样。

　　但是他的确做不到，他的确负担不起让一个和自己当年一样大的孩子像自己一样陷入危险之中。或者说，陶德说的是对的。他还没有做好承担一个孩子未来的准备。

　　从头训练、培养、指引一个孩子的准备。

　　他自己甚至都还没能完全处理好自己的事。

　　所以达米安沉默了几秒，他看着面前的孩子，心里第一次体验到那种近乎虚脱的无力感，他握着他的肩，最后只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

　　男孩的眼睛慢慢变得暗了下来，脸色从红润一点点变得苍白，他的嘴唇上下动了动，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他低下头，咬了咬自己嘴唇：“好吧。”

　　“我明白了。”

　　达米安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恶魔头子！你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从蝙蝠洞哪儿冒出来的杰森·陶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急匆匆地跑出去到韦恩宅里找跑掉的迪克·格雷森了。